穆乘风的生日特辑(1 / 2)
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,细碎的浪花轻轻拍打着沙滩,潮声舒缓,仿佛能抚平一切疲惫。
穆乘风站在沙滩边,望着远处嬉闹的伙伴们,嘴角微微扬起。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——晕船的滋味可不好受,哪怕任务已经结束,那种眩晕感仍像潮水一般时隐时现。他轻轻叹了口气,低声自语:“‘海浪翻涌如命运无常,而我却只能做一片随波逐流的浮萍’……真是狼狈啊。”
郑丹渊和阿斯特利昂在不远处追逐打闹,他们的笑声清脆爽朗。郑丹渊挥舞着手中用异能凝聚的长剑,模仿着从书里看来的剑招,而阿斯特利昂则懒洋洋地躲闪,偶尔抬手挡一下,左眼的绷带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醒目。
特蕾莎和蓝羽正蹲在浅水区,不知在捡拾什么。特蕾莎热情地招呼着雅戈尔斯:“雅戈尔斯!快来看,这个贝壳的颜色好漂亮!”蓝羽则轻轻托起一枚被海水打磨得光滑的残片,低声感叹:“经受过大海的雕琢后,得到了完美的蜕变。”
雅戈尔斯优雅地坐在遮阳伞下,手里捧着一本书,偶尔抬眼望向众人,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。她似乎察觉到穆乘风的目光,朝他微微颔首,仿佛在问:“不过来一起吗?”
穆乘风摇了摇头,目光重新投向海面。他喜欢这种距离感——既在人群之中,又仿佛置身事外。就像他的异能一样,镜中世界看似触手可及,却永远隔着一层冰冷的界限。
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王墨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,手里依旧捧着一本书,目光冷淡地扫过海面。
“你不去和他们一起?”穆乘风问。
王墨渊没有回答,只是淡淡地说:“太吵。”
穆乘风轻笑:“‘喧嚣中的寂静,才是最深的孤独’……我倒是能理解。”
王墨渊瞥了他一眼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沉默地翻开书页,任由海风拂过纸页,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
远处,王泽正朝他们走来,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,手里还拎着几罐饮料。
“任务结束了,总该放松一下。”他的声音随着海风飘来,温暖而包容。
穆乘风看着他们,忽然觉得,这样的时刻——或许就是最好的休憩。
郑丹渊远远地朝王泽挥手,笑容灿烂得像海面上的粼粼波光:“局长!快来啊,我们准备比赛堆沙堡!”
王泽正弯腰放下几罐饮料,闻言抬头,眉眼间尽是温和的笑意:“好啊,等我一下。”他拍了拍手上的细沙,迈步朝少年们走去。
就在穆乘风望着这一幕时,一瓶冰镇可乐突然递到了他眼前。他微怔,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去——王墨渊依旧面无表情,目光仍落在手中的《哈姆雷特》上,仿佛递饮料只是顺手而为。
穆乘风接过可乐,指尖触到瓶身上凝结的水珠,冰凉湿润。他轻轻晃了晃瓶子,碳酸气泡在玻璃瓶内细微地炸裂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“谢谢,不过……”他无奈地笑了笑,“晕船的人不适合喝碳酸饮料。”
王墨渊没说话,只是动作自然地收回可乐,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,换给了他。
穆乘风拧开瓶盖,清凉的水滑过喉咙,晕船带来的滞涩感似乎也被冲淡了些。他侧头看向王墨渊,眼底带着几分调侃:“准备得真周到。”
王墨渊翻过一页书,纸张在风中微微颤动。他头也不抬,淡淡道:“习惯而已。”
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,只有海浪的声音填补着空白。穆乘风的视线落在王墨渊手中的书封上,烫金的《哈姆雷特》标题在夕阳下泛着微光。他忽然开口:“‘生存还是毁灭’?”
王墨渊翻书的指尖微微一顿,终于抬眼看他:“你更喜欢哪个答案?”
穆乘风没有立刻回答。他望向远处——王泽已经被郑丹渊、特蕾莎和阿斯特利昂合力抬了起来,三人笑嘻嘻地喊着“三、二、一!”,然后猛地将局长抛向浅海。水花轰然炸开,王泽的身影消失在浪沫中,下一秒又浑身湿透地站起来,大笑着抹了把脸。雅戈尔斯在不远处摇头轻笑,而蓝羽倚着遮阳伞的支架,懒洋洋地鼓掌。
“有时候我在想……”穆乘风凝视着海天交界处逐渐暗淡的霞光,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浪声淹没,“如果‘毁灭’是注定的,那么‘生存’的意义是什么?”
王墨渊的目光依旧停留在《哈姆雷特》的书页上,但穆乘风能感觉到——就像镜面反射的微妙偏移——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了自己。书页久久没有翻动。
海风突然变得凛冽起来。远处,郑丹渊正用冰激凌偷袭阿斯特利昂的后颈,特蕾莎的欢笑声像一串银铃。而这一切在穆乘风眼中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,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。
“你认识‘化为标本的天才’吗?”穆乘风突然问。
王墨渊翻页的手指微微一顿。“认识”他回答得很简短,却让穆乘风猛地转过头。镜面异能者的瞳孔微微收缩,倒映着王墨渊绷紧的侧脸线条。
“他死的时候,你在场吗?”穆乘风问。
王墨渊合上书,蓝色的眼睛像冰封的海面,直视着穆乘风:“你想问什么?”
穆乘风沉默片刻。海风拂过他的发梢,带着咸涩的气息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——那里曾经碎裂过无数次,又不断发生愈合。
“我曾经有一位导师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几乎被海浪声淹没,“所有人都说他是天才,可最后……他变成了一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。”
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王墨渊没有立刻回应,只是望着远处的海平线。余晖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暗金色,像是某种古老的雕塑,又像是——标本。
“他选择‘生存’。”王墨渊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哪怕是以标本的形式。”
穆乘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,塑料发出细碎的声响:“值得吗?”
“值不值得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”向导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,“但至少,他的研究救了你,不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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